Michael Hoepfner - 未知的情况 Unsettled Conditions

摘自:
来自无人区的报道
Michael Hoepfner与Christian Kravagna和Christian Reder的对话,以下是对话记录。

CHRISTIAN REDER:一切事情和人在加速时,同时会出现一个让事情慢下来相反的方向;生于奥地利的墨西哥技术怀疑论者Ivan Illich恳请:走路去任何可能去的地方,用以不要超过自行车或牛车的速度去感知世界。他承认自己频繁的飞行是一种临时的妥协。Sten Nadolny“缓慢的发现”一书的书名,几乎成了”不切实际的日程”的代名词。你的印象会延续的更长:缓慢到停顿--也是一种不同的节奏。

MICHAEL HOEPFNER:在此我要说明行走真正对我的意义。在大地艺术中,以Richard Long为例,他的行走增加了雕塑的重要意义。对于我来说,那是要达到一个不同的,升华的,感知状态:旅行就像吸毒一样。在遥远的地方旅行,其中有些是新奇的。如果像Bruce Chatwin那样,变成一个流浪的神话,那就有点离谱了。我们毕竟是有社会属性的游者。

CHRISTIAN KRAVAGNA: 大地艺术是观念的。观念艺术也可以用相机来表现,就这样,就是他自己。你的艺术,你的方法,实际上来自真实的活动,行走的过程,慢慢的走到不同的地方,体验不同的经验。你到底要寻求什么?

MICHAEL HOEPFNER:这个想法源于对探索真实性,内在的、本质的渴望,在我去亚洲中部,西藏和中国西部的旅行中更明确的显现出来。一个完全陌生和艰难的生存环境,就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,我切身感受到身体的极限,但是当地人就是生存在这样的环境里。

CHRISTIAN REDER:我最近的记忆是,我曾撞见两名柏柏尔人,他们牵着满载货物的骆驼,徒步走在从利比亚到尼日尔的路上,仅仅是为了去看一些朋友。这两个地方的距离相当于从纽约到洛杉矶。因为我们不像他们那样生活,所以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。有些事可能正是引起全球关注的关键因素。谁能每个月仅靠20或60欧元生活,这可能正是东方文化和后殖民主义争辩的首要问题?

CHRISTIAN KRAVAGNA:接受不同的生活方式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:比如怎样去判断一个人的想法,或者现代化的标准。和每月60欧元的生活状况相比,我们这每月600欧元还生活得很困难----比如带着一个小孩的单身母亲。

MICHAEL HOEPFNER:人总是带着自己的文化去了解其他的人。解决的办法是追述过去和向前看。你会发现你也带着不同的光彩。

CHRISTIAN REDER:尊重多种生存形式是一种能够使我们增长知识的强大能力。当电源被切断了,我们周围的一切都会停顿下来,比如我的电脑。依赖的程度会不断增强,这是我们为舒适所付出的代价。传统社会--正向我们所了解的--对比今天,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创造力。难道有什么魔法吗?

MICHAEL HOEPFNER:游牧营地里的一些规则很有意思;但是这种生活方式正在逐渐消失。所以我总在想,我那些一直在做的对本质性探讨的浪漫研究完全是一种自我欺骗。这些事曾经发生过吗?

CHRISTIAN REDER:在Studien zur nächsten Gesellschaft的书《未来社会的研究》中,Dirk Baecker对新的社会发展方向提出质疑。重要的是持续性和将要发生的什么,还可以被公认是社会。相信事情会越来越坏,那只是相信。甚至那些曾经体验的进步也会很快被忘记。也许前景更凄凉。

CHRISTIAN KRAVAGNA: 在求生营的实验或者现代发展史中,会发现在经济匮乏情形下的难以置信的创造力,这个至少从19世纪以来就被反复论证的事实。在你的作品中,反映出在不同的生活背景中如何分享经济、政治和文化。作为一个艺术家不能仅仅追求自我满足,你还要考虑这些与你的作品有什么关联?

MICHAEL HOEPFNER:那些从未涉及过的地方曾经是我最渴望的,就像扑捉正在消失的东西。它离得太远了,我甚至觉得我自己在消失,在溶解。其实他的本质没有变,只是变得和周围的社会更融洽--谨慎,隐晦。我试图把对真实的渴望和现实之间的代沟用视觉形式来表达。我拍摄的照片,遭到原始人种学协会的审查。为了不触及西方的敏感或制止我的作品,我扩大了我的作品的范围。

CHRISTIAN REDER:追求自然,已经成为了一种大趋势。广义的说向登山运动和攀登。文明和原始之间的相互转变史已有之。取代你穿行西藏,穿行不丹就非常贵。值得吗,尽管很多人住到便宜的旅店不住豪华的殿宇,有必要去追求那种精美的生活吗?至于关于外来人口的问题:当你的社会里有越来越多的外来人,你就会觉得越来越不舒服,特别是在访谈节目里谈到的每年出生率的不断增长。这就好像我们快要被外来的人侵占了。在James Cook时代,人与人彼此会比较尊重,就像Georg Forster和科学家或手艺人一起旅行一样。这是那个时代的象征,我想回到那个年代,可能Michael Hoepfner也想。

CHRISTIAN KRAVAGNA:我怀疑这些,因为当时的科学和艺术的发展,是在殖民的统治和控制下为“启蒙”的。如果在那一代人的影响下发展,或者颂扬,俗透了。我更感兴趣这种冲突,因为只有在现代的条件下才能解决这些问题--而不是只是表面的“简单生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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